Monday, October 26, 2015

Adele:試著原諒自己,但你知道,人生就是如此


前幾日各社交網站上許多朋友都轉載 Adele 新歌〈Hello〉,不到 24 小時內,YouTube 點閱次數就突破 2 千萬次。許多名人聽了這首歌曲後大哭,無論是 Katy Perry、Kate Hudson 和 Sam Smith,都對 Adele 這首新歌有很高的讚賞。

英國創作歌手 Adele 的歌曲都由她親自操刀,其創作靈感源於自身的感情經驗,包括流傳至今、耳熟能詳的〈Rolling in the Deep〉、〈Someone Like you〉等歌曲談的都是愛恨交織的「糾結」,上一張專輯《21》幾乎帶有憤怒和心痛的元素;睽違 3 年,這次 Adele 新歌〈Hello〉談的卻是「原諒」,她在訪談時表示,時間可以沖淡彼此的傷口,即便留下疤痕,最終仍得學會放下。

「你總要試著原諒自己。」Adele 說。

〈Hello〉歌詞裡,她這樣寫著:「人們總說時間會治癒一切,但我的傷口還沒復原」、「我早已忘記世界墮落前,是什麼模樣了」、「至少我可以說服自己,試著告訴你,我很抱歉傷了你的心。」

MV 找來加拿大電影導演 Xavier Dolan 執導,拍攝地點在加拿大蒙特婁(Montréal),如果曾看過電影《親愛媽咪》(Mommy)等作品,其實可以從影片觀察到一些 Dolan 的符號。

Dolan 將〈Hello〉MV 以電影的格局拍攝,鏡頭的推拉、逆光、慢鏡,甚至如單色濾鏡、塵埃配置、隔著窗口的窺視等種種元素,Dolan 的影像美學結合 Adele 的音樂,所有的「撕心裂肺」、「捶胸頓足」都讓閱聽眾接受和識讀之中,讓人驚嘆。


此般意境,也不禁納悶起才幾歲的 Adele,怎麼能唱出如此滄桑、痛徹心腑的意境呢?今年 11 月 Adele 的新專輯即將上市,27 歲的她把這張第三專輯定名為《25》,「25」這個數字對她而言有更深層的意義,她因而寫了這封信:

當我 7 歲時,我希望自己可以 8 歲;當我 8 歲時,我則期許自己能到 12 歲;當 12 歲時,我又希望自己跳到 18 歲。在那之後,我卻不希望自己繼續長大了。

回顧 16 歲至 24 歲的那些日子,我總是希望這個、希望那個;我希望自己變得更成熟,希望身處在任何地方,希望自己可以記住、也可以忘記一切;希望自己沒有因為感到懼怕或無趣,而毀壞那些眾多美好的事物;希望我不要老是在意事實;希望我能更認識曾祖母,也希望不要太了解自己,因為這意思是我總能知道最後將發生什麼事;希望我沒有剪掉頭髮,希望我擁有 170 公分的身高,也希望自己可以等待,也希望能加快腳步、把握現在。

我的上一張專輯是關於「分手」,如果我必須要貼標籤分類,我會稱新專輯為「彌補」。我正在彌補我自己,彌補流逝的時光,彌補所有我作過的以及尚未作到的事。但是我沒有時間能像過去那樣緊抓自己曾經擁有的,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

25 歲是我的轉捩點,正好在青春期、成熟期邊緣搖擺不定,我下定決心要成為未來都想成為的人,不會再有搬運車來載滿我曾經留下的垃圾了。我懷念過去,懷念那些無論好的或壞的、所有的一切,也正因為它們已經不會再回來,那些當我曾經想要拋棄的東西!多麼典型的、獨特的。

那名青春期的少女曾閒坐在這裡,談論著無聊八卦屁話,對未來毫不在意,但是現在都不同了,一切變得如此重要。以前能輕率地看待一切事物而且也不會有任何成果,無論遵循或打破這些規則,都比「制定規則」要好。

25 歲即是那個沒有意識到的當下,了解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很抱歉這件事情花費了許久時間,但你知道,人生就是如此。


Tuesday, October 20, 2015

一種 Tinder 告訴我的規訓:欲望命題中的不確定


我開始玩 Tinder 這款交友 app,輸入一些資料,「滑」系統顯示的照片。這款交友規則是這樣:它顯示一張其他用戶的照片,你若喜歡就選「Like」,若對方也「Like」你的檔案,就會出現「Match」的提示,雙方可以開始說話。和以往我所使用 app 的交友經驗有些不同,有些 app 可以主動搭訕「菜」說話、噓寒問暖,但同樣是市場(亦即身體資本和長相)取決為第一優先,Tinder 的聊天對象至少是我順眼的,而對方也有一定程度喜歡我。

換句話說,當其中一方選擇「Nope」那麼緣份就盡了,就不會再有進一步的互動機會。

Tinder 可以顯示對象檔案其中一種性別,喜歡你的人不一定想跟你上床。我特地選擇生理男女都顯示,無論男女,我看到順眼的就勾上「Like」。有趣的是,使用短短兩天我卻已經累積和 60 幾個男生 match,可是完全沒有女生喜歡我——我突然想起,在中學以前我確實想扮演、被教育成那種父權陽剛的姿態,當時我想要一個女朋友,但我不是那種體育課能展現威風的人,導致即便我可以跟女孩玩在一起但僅是玩在一起,因為女生從未將我列入「欲望的層次」。在這個社會裡,以我的性別氣質我可能交不到女朋友,陽剛的姿態通常是比較受歡迎的,於是我猜測,當男生規訓成某種父權陽剛的姿態,才有機會認識異性伴侶。

當然,在同性戀市場也有類似的狀況。

除了父權社會,種族間的偏見也有此類現象。我想到身邊有一位法國女孩曾跟我說他想要一位台灣男友,但是台灣男生好像都很害羞,不太會主動邀請她發展進一步的可能,或許是文化風情不同,她亦猜測該不會是因為多數台灣男生認為歐美女孩應該不會看上亞洲男孩?殊不知這位法國朋友就只想跟台灣男生約會。

我之所以身為同性戀者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在同性戀圈比較能如魚得水;就像有些歐美人來到亞洲就突然愛死這些充滿熱情的台灣人,也有可能是原先他們在歐美交友圈就不曾享受過那種「凝視的待遇」(反觀亞洲人至歐美社交也可見某些程度的落差),我意識到這點只是因為我在玩 Tinder 時正好碰到類似的情境,我以為我喜歡女生(或者我明明也可以欲望女生)只是這裡沒有機會可以讓我嘗試。

以前也會性幻想(since 性關係就是幻想)和女生共組關係等,於是我就猜想,「性的建構」或許不只包涵了「趨向」的命題,可能也得包涵「遠離」的命題、或「模糊」的命題——例如「我可能喜歡/不喜歡女人」或「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女人」,多數人可能會為自己硬把「不確定的命題」假定成「任何一個確定的、方便的、避免任何麻煩的」,就像我自動把我自己對女性的欲望命題中的「不確定」無意間改成「否定」,卻更加強了自己喜愛男體的命題。

我在進入任何一種社會標籤前會陷入一些思考(如個體該如何稱是哥或弟之類、開放式或封閉式關係之類),然後發現一切的一切,情感流動的命題都無法用言語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