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rch 26, 2010

憂鬱

這個世界何時才有安寧
螞蟻沒有搬運糖果的衝動
賽鴿無法察覺旗幟的引領
雷電的墜落使天空寫上兩行詩
列車終究停駛
沒有路人能與我擦身,沒有
值得思念的一個人
又開始對著鏡子啃咬手指

總以為,山谷還融著雪
河水還能躊躇熊兒的臉,但事實
工蜂已忘記如何指引花朵
暴飲的土壤沖斷山嶺的鼻梁
衰頹的石碑流露悲鳴,又何能遺忘罪惡
遺忘一把處女的琴,在演奏時拉斷了弦

該如何解釋身上被泛著目光
是帶有歧視、或偵伺,在喝斥聲
在即將落地的葉片能得以重生
想像燈蛾在夜視裡奔赴燭火,想像
平凡的人登陸一個未知的星球——
沒有竊聽的能力,渴望
不諧和音的騙局
在黑夜裡獨自睡得翻來覆去
依然一籌莫展

我也讀起浩繁的字
學會調整日常的零星
任憑時間拉起弓弦瞄準心的結語
或許不再逃向邊緣,不為
生活寫上燈籠詩
能給予期待,能庇護
即使如海一漚
雪堆下的種子,在春天來臨以前
仍決定發芽

Wednesday, March 17, 2010

The Blood

(一)紅血球

請帶我旅行在這片黃土
或那片
清澈的河岸
將那些受困的
山獸帶進救生圈
直到整個鼻息與心跳
都安靜了下來

在葡萄成熟時準備下一次
釀的奔逃
你用來啜飲,或者你說
是聖的洗禮
請記得帶我旅行
享受一趟生命的價值

(二)白血球

好像是那塊堡壘
迫使我們疲勞
轟炸與那些相關的曾經
以為能夠調整侵襲。仍有
殘缺與屍體
堆疊成死神的模樣
月灣不再肥沃,好像
戀人沒有了愛情
記憶裡的墓誌上
刻滿了掙扎後的笑容
我們圍繞著然後哭泣

(三)血小板

你笑著說擁抱是為了安慰
於是我們做愛,將虛構的謊言
磨平、驅除那些帶有針刺的曼陀羅
情急不及倉皇的蜚蠊
也紛紛逃竄
喘息的我們讀完肛交之必要
打完過敏的噴嚏之後
再讓高潮修補。你笑著說
傷口終究好了而且沒有疤痕